主題:霍元甲 vs 最可怕的敵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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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就本片而言,雖然劇中有很多比武的擂台場面;但我所看到的是,那一顆顆在台上台下的人「心」,也正在「心中擂台」上一場場比試著...

  片中,霍元甲小時候,有氣喘身子弱;因此,當武術教頭的父親,不讓他練武。但大家有沒有想過、甚至有那樣的經驗,就是因為「弱」,才更容易被人欺負或嘲笑(劇中極致的象徵便是「東亞病夫」);所以,也比一般人更渴望變「強」!

  霍元甲如願以償,長大後的霍元甲,已連贏了三十幾場「生死狀」(立此狀後,刀劍無眼,即使被打死了,也只能怪自個學藝不精)擂台賽,但他還不滿足,想當那個「津門第一」!...這像不像,我們現代人,或者所謂的國家,好~還要更好、強~還要更強,不但深怕別人超越、贏了自己,有誰不想拿到那個「第一」(戲裡頭是「武力」,而現實生活可以是「國力」、「財力」、「才力」、「學力」、「姿力」、「權力」等等)!?

  但若有一個「同等級」的最高級,他(她)不想爭什麼第一,用盡了挑釁手段,對方就是不願打個「你死我活」時;可能就得像劇中霍元甲般「不擇手段」找些理由(只是徒弟被打傷,沒必要在秦爺大壽之時,找人家立什麼生死狀吧),非得逼得對方出手不可!

  只是,以不擇手段贏來的(第一),總會引來覬覦或報復!就算正主兒(秦爺)死了,他還有黨徒門人,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即使人家沒辦法(再)正面對你怎樣,來陰的,從你的弱點下手(如母親、女兒)總可以吧!?就不信打擊不到你!

  爬得越高,跌得越重!剛得到津門第一、開完慶功宴、喝了整夜宿醉未醒的霍元甲,一回家看到慈祥的老母、以及可愛的女兒,都已冰冷地躺在血泊之中...這是何等的諷刺!?就像我們一般人,在外打拼,無非就是要讓家庭溫飽、甚至光宗耀祖,但結果卻反而連累了家人、連親人都保不了!

  遭逢如此嚴重打擊的霍元甲,行屍走肉、槁木死灰、蓬頭垢面地如野人般,流浪到不知是窮鄉還是僻壤之處(這也正是心境心靈自我放逐的寫照)...也不知是力氣用盡、還是覺得人生了無生趣,要不是被少數民族(以下行文方便,姑且稱之為苗族)發現救起,早已淹死在河中了!(哀莫大於心死)

  霍元甲被救起後,就住在與婆婆相依為命的苗族盲女家中;盲女在霍元甲甦醒過來,第一次替仍呈癡呆失神狀的霍元甲梳洗那頭如雜草般亂髮時說道:「頭髮不洗,久了,會打結!」接著又說:「婆婆說:『人要常常洗洗自己,心理才會乾淨!』」

  有人質疑,像霍元甲母親、還有苗族中的盲女,她們如何說得出那些「大道理」?其實,《漢書.藝文志》中就講過孔子的話~「禮失而求諸野」(禮有散失則求之於民間鄙野之人);另外,常常與大自然為伍、或者沒受過教育之人,自然會有其更接近「真理」的人生生活哲學,反而不會有我們「文明人」那些個什麼知見障、文字障等各派學說的雜亂思想或固執己見。

  當霍元甲稍微復元、有了意識、還像點「人樣」時,婆婆就要他到田裡幫忙(這應該是為了使他免於沒事情做而胡思亂想)...農忙插秧播種的美麗梯田裡,霍元甲在中間亦步亦趨地學著兩旁苗人如何插秧,但一等他覺得自己已經「會」插秧以後(就像我們一般人以為自己會了點什麼以後),他的「爭強、爭勝」之心又起,倒退插秧幾度差點跌倒的霍元甲,仍在爭第一、想要贏過別人...

  但另外二位苗族人,並沒有隨著霍元甲起舞,仍一步一腳印、不急不徐地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;甚至,只要是起風時,就會站起來(看到的畫面是,整個山坡梯田裡插秧的全苗族人,都同時站了起來),閉著眼、手自然下垂(因為手中可能還有秧苗)、微後仰、「很享受」地做著深呼吸,等那陣風過後,才又繼續插秧工作。

  深山裡的苗人,都知道人不是機器的道理,「工作」(劇中的「擂台比武」,或者我們現代人的「打拼」)久了,人是會累垮的!心,何嘗又不是如此!苗人會在偶爾的起風時,做適時的休息,享受那難得的清閒...反觀「重生」後的霍元甲,仍像我們普通人一樣「不斷犯著相同的錯誤」,還是「執著」於「超越」別人!

  於是,導演給了劇中霍元甲,一插完秧回去後,倒頭就睡得跟豬似的!彷彿,是在告訴我們,做人做到這種地步,或者說我們那顆爭強好鬥的心,會不會太累了點呢!?

  還有,霍元甲爭第一所插的那些秧苗,正全被盲女重新插過(應該在霍元甲睡覺期間就有人告知盲女和婆婆;這也顯示了,霍元甲是住在盲女家,算盲女家一份子,婆婆年紀大了,妳盲女就算行動不方便,仍要為「這個人」的行為負責,這是一種「(負)責任」);因為,人家正常的插法是頂多二三株秧苗一插,但霍元甲為了爭勝爭快,是一大坨一大叢一插!

  盲女告訴趕緊來「幫忙」的霍元甲說:「秧苗也是有生命的,不能靠得太近,否則活不了!人,也一樣,要互相尊重。」...這不正是霍元甲來苗族之前的寫照!?擂台,「聚集」了爭強好勝、美其名「求生存」的「一大撮」人;而這些互相「靠近」的人,大都只想獨佔鰲頭、風光地站在台上,甚至為了「冒出頭」不惜不擇手段...

  雖然,有所謂物競天擇、適者生存沒錯!但我們人,就像插秧,可以像個造物者一般,不要使秧苗與秧苗間靠得太近,以免妨害彼此的生存空間!而這個不要讓人與人間靠得太近的「方法」,就是「互相尊重」!

  霍元甲想起了小時候看他父親與人擂台賽,明明他父親那可震裂厚重大石的拳掌,為何只停在對手的胸前寸許而不發?我想,霍元甲應該領悟到了,他父親這一拳下去,可能震碎的不止是對手的五臟六腑,連帶的會讓一個(對手)家庭也跟著破碎,何必呢!?不就是比武論高下嘛,有必要非爭個你死我活不可?頂多,也只是在我(霍元甲父親)不忍、猶豫時,被對手給打下台來,但於我又何傷?不如就在台下向對手拱拱手道賀!輸贏,只是一時的,算得了什麼!?

  此所以,在苗族住了幾年、已重拜大自然為師的霍元甲,在最後賽前日本對手「請喝茶」時說道:「茶道與武術一樣,沒有高低之分。」日本高手接著問道:「既然武術沒有高低之分,為什麼還要競賽比武?」霍元甲道:「比武競賽,不是要贏過別人,是為了要戰勝自己!可怕的敵人,在內心裡!」

  沒錯!我們人類,不管是文的、武的、不文不武、還是文武全才;最可怕的敵人,或者說我們最後值得去戰勝的敵人,永遠是~我們自己!

  而那所謂的「爭心」與「力氣」,要用在對家人或社會大眾有意義、有貢獻的地方,而不是為了一己之私!



以上,摘自拙作「霍元甲 vs 最可怕的敵人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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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arrylove霍元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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