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題:聞天祥影評--美麗.誘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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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天祥影評--美麗.誘惑

http://movie.kingnet.com.tw/movie_critic/index.html?r=6462&c=BA0001

法國導演歐容(Francois Ozon)入選上屆坎城影展正式競賽的電影《美麗.誘惑》(Jeune et Jolie/Young and Beautiful)是部看似工整、其實迂迴曖昧的作品。

工整的是它的結構。歐容運用馮絲華哈蒂(Francoise Hardy)的四首香頌,標明清楚的四個季節,來刻畫女主角的情慾經歷。簡單來說,這個年僅17歲的法國少女,在夏天和德國帥哥初嚐禁果,卻又無疾而終;到了秋天,她利用網站和手機開啟另一種冒險,從事所謂的援交;冬天,上了年紀的常客在她身上暴斃,東窗事發;接著自然是春天了,然而就像它開放的結尾,柳暗花明並不代表就此萬事美好。

歐容儘管以古典的刀法將影片切割分解,卻沒讓意識型態順理成章地保守僵化。你只消看過他任何一部電影,就曉得鬼才之名何以得來。就算是第一次接觸,大概在首段「夏天」就發覺事有蹊蹺,因為往往被別人當作整部電影去歌頌緬懷的初戀或初體驗,在歐容的鏡頭下,卻有種既不刻骨銘心,反而置身事外的冷靜。女主角和導演合力澆的這盆冷水,也把我們從傳統通俗劇的窠臼給拉出來,沒有什麼被迫賣身的血淚史,女孩家境好得很,媽媽是醫生,和繼父也沒隔閡,上的還是貴族學校,所以硬要把責任推給家庭,好像也不對勁(所以負責輔導的心理治療師也有點黔驢技窮)。這是歐容最厲害的地方,他不讓你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就好像解釋完所有人間罪過。也許韓波(Arthur Rimbaud)的詩才最接近這部電影,而非聖經或法律。

法國電影對個人主體性的尊重,是個值得珍視的傳統。因此引爆人性花火的,不見得非得是個英雄典範。在生命的神秘與個人的意志間,道德的曖昧複雜於是得以顯影。就像我們可以理解女主角母親的不理解,卻不見得足以提供解答。而反過頭來檢視大人們的舉止,也未必純潔啊!女孩不就在正襟危坐的歌劇院裡遇見自己的客人;而母親與男性友人的曖昧不也被女兒看在眼裡?我想自詡純潔的衛道人士是不太可能喜歡(看得懂)歐容和這部電影的。

十年前,歐容繼《乾柴烈火》(Water Drops On Burning Rocks)、《八美圖》(8 Women)後,以《池畔謀殺案》(Swimming Pool)把「法國小辣椒」露迪芬莎妮(Ludivine Sagnier)帶到演技顛峰;十年後,儼然發掘出新任「繆斯」瑪琳華特(Marine Vacth)在《美麗.誘惑》顛覆我們對青春的記憶。有趣的是《池畔謀殺案》的另一位女主角、老牌女星夏綠蒂蘭普琳(Charlotte Rampling)也出現在本片尾聲,和瑪琳華特共同演出本片最好的一場戲,儀式般的傳承與對照感,創造出有如黃粱一夢卻又意在言外的結筆。

去年坎城,因為《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》(Blue is the Warmest Color)鋒芒四射,而教歐容和《美麗.誘惑》有點失色。其實不論勝負,歐容的慧黠,還是能讓偽善與禮教,無所遁形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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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為娼---

終身為娼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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